工会和老板联手开黑,工人能翻盘吗?! | 投稿
编者按:又一篇70年代德国工友的故事,作者以一个职校学生和学徒工的视角,来看当时的工人和工会的关系,技术工人和农民工的关系,貌似和现在的我们有共通之处……
技术工人的孩子
我是技术工人的孩子。我的亲戚,要么是做手工,要么是技工,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加入了工会组织。
在我这里,工人就是:像我的亲戚,他们勤奋,有自己的小房子,希望得到体面的工作;他们和管理者对立,并且有明确的想法;他们懂得工厂怎么运转,要是让他们管理企业,或许会好得多。
技术工人们对孩子的期待是:拿到初中以上的文凭,然后上高中(职校)。
我也念了四年初中。那时,我14岁,音乐(滚石乐队)对我来说很重要,我留了长头发,经常和父母吵架。
我买了红宝书(这在学校有卖),这是我跟学校当局的第一个大冲突,当然也是跟父母。
尽管如此,我仍然如父母所愿,完成了学业。然后,我进入职校学习,同时进入工厂当学徒学习电工知识。
做学徒 工会竟为老板说话!
和期待的一样,大企业的工人们都参加了工会。随大流,我也参加了工会,但只是出于传统,所以并不活跃。后来,一次冲突却导致我退出了工会。
我们厂里的大部分流水线工人都是来自周围村庄,由于他们种地已经难以为继,便成了兼职农民和倒班工人。秋天收土豆时,流水线运作就成了问题。他们为了收土豆,就装病不工作。
我们学徒就必须替它们工作,但按照学徒工合同,我们只需要在流水线上干六个星期。于是,我们拒绝工作。
结果,工会代表竟然试图说服我们返工,并说这关系到公司利益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工会站错队,竟站在老板的立场,强迫我们去干活。
我们拒绝了工会的要求。当时氛围给了大家很大的鼓舞,大家态度很一致,最后都坚持了下来。重要的是,我们还有《学徒校报》,它让我们团结起来。
这件事发生后的秋天,我被询问“是否愿意不经合同程序停止工作”,并让我考虑是不是适合这份工作等等。我立刻就答应了。
找工作 技术工人的工会
三年的职校很快就结束了。可毕业后,我却很迷茫,不知道该咋办。
当时有家生产屋顶板的公司要招人,我便去了。那里有1400个工人,我做助理电工,不过也是被分配到生产线上。
我去那家公司,是因为我想赚钱。我的世界就是闲暇时光,外出,认识第一个女朋友……
有意思的是,在这家企业,技术工人们有一个组织程度非常高的工会,他们不仅给工会缴会费,而且非常积极。此外,他们在共同决策辩论上非常热心,并使用公司制度中对他们有利的条款。
在点心时间和中午休息时,大家便在一起聊天,可钳工和电工们总是恶毒污蔑生产工人、流水线工人:“愚蠢的农民,除此之外屁也不会,记者来的时候,把记者伺候的挺好,对公司发展没有兴趣……”
对于这些话,我也没太往深处想,直到我进入生产领域认识这些人。
技术工和农民工
我的第一个班是夜班。我想我必须工作,因为时间过的太快了。可同事们的第一句话却是:
放松,别紧张,年轻人。钳工已经睡着了,电工我们认识,咱们慢慢干。吊车司机我们也认识,是咱们一起的。我们休息会吃点东西。
然后,我们22:30开始工作。随后,我也注意到,为了多休一会儿,人们故意降低生产效率。有一次,配电盘上的一根线不见了,电工竟花了半个小时才找到。
然后,我又认识了另外一批人,跟之前认识的兼职农民和工人一样。他们在工厂只为挣钱,这里是个小村庄,有了钱才能生活下去。“存上五六年,我就有足够的钱了”——他们的梦想永远只在厂外。
不实行倒班了,他们非常高兴。公司的长远发展,对他们来说就是狗屁。生产的工具设备好不好也是狗屁。
技工和他们也矛盾重重,因为技工们必须修理被他们损坏的工具设备。
在工人中找到了力量!
那时,我和另外四个19岁左右的技工定期碰头讨论事情,我在政治上懂的也多了起来。
后来,我接触到慕尼黑的一个小组“工人事务”(1971年左右成立的),并且看了他们的理论文章。
他们谈到工人阶级的构成,大部分的流水线工人处于最底层,工会组织并不适合他们。因为他们有一套完全不同的观念,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厂内,而在工厂之外的农村。
在文章里,我第一次注意到,年轻的技术工人也并不愿意留在工厂。他们讨论政治,庆祝节日,他们一起外出,这才是重要的,但他们讨论的政治也不过是皮毛而已。
我同情流水线上的工人,因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来对抗生产,但我又站在技术工人和流水线工人之间:这边是一帮小市民,那边是一帮农民。
大家都是工人,可我该怎么办呢?
这就是我在文章中明白的:人们,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人们,只想用最小的努力和时间,来赚钱。
为什么呢?因为他们有他们的小花园,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。
但是,我对这个却无所谓,让他有他的小花园吧。只要他们能够在工厂的抵抗中发挥作用就好!
这是我学习到的有用的内容: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但这却并不完全阻碍工人团结起来。
他们是有能力去干点什么的,首先是反抗沉重的工作压力,甚至从中推动更多的事情。
我发现自己似乎寻找到了一个革命性的开端!
之后,西德的第一次B(罢)G(工)开始了,我从慕尼黑人那听说,意大利的宝马厂1972年也发生了BG。
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,真正的大BG在工厂是怎么发生的,以及工人到底可以多么有战斗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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